Utility Valu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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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月 11日 星期四 09:30 更新
【iMoney智富雜誌—荷馬學人集】


收到讀者May的來信（來信刊於P.2「字裏行間」），就著我上一篇文章《邊度會有陽光？》似乎不大同意。因此我想用另一個方式，進一步說說這個關於凍檸茶和雪糕紅豆冰的故事。來信提及每人心中都有一個價錢，那我便嘗試透過數字和假設進行討論。

首先假設每人對各類飲品都有一個Utility Value，而這Utility Value可以由金錢替代，即是讀者所謂的「心中的價錢」。例如凍檸茶在我心中的Utility Value是25元，當我只需付出20元的時候，心理上就像賺了5元一樣。

現在甲乙丙丁4個人，坐在茶餐廳等落單。凍檸茶標價20元、雪糕紅豆冰30元。除甲以外，其餘3人飲凍檸茶的Utility Value都是25元，而飲雪糕紅豆冰的Utility Value則是32元。

故此若各自埋單的話，他們都會點凍檸茶，因為凍檸茶的Utility Gain是5元，比雪糕紅豆冰兩蚊的Utility Gain「著數」。至於阿甲由於對檸檬食物敏感，所以他對凍檸茶的Utility Value是負10，而對雪糕紅豆冰的Utility Value依然是32元。毋須解釋，他只會點雪糕紅豆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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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人飲凍檸茶賺得最多

但有趣的地方來了，如果他們的帳單平均分，而不是各付各，情況便大為不同，我們可以得出四個可能性：

1. 全部人都點雪糕紅豆冰，每人的Utility Gain是兩元，全部人的Total Utility Gain是8元。

2 . 三人點雪糕紅豆冰， 剩下一個「蠢人」Subsidize他們。那平均每人需付27.5元，點凍檸茶的人Utility Loss足足有2.5元，其餘的人賺了4.5元，Total Utility Gain則是11元。

3. 兩個人點凍檸茶，另外兩人點雪糕紅豆冰。點凍檸茶的人Utility Gain是零，點雪糕紅豆冰的人的Gain是7蚊，Total Utility Gain有14元。

4. 最後的可能性是僅一人點雪糕紅豆冰，其他都叫凍檸茶。那每人平均付22.5元，換言之，全部4個都有UtilityGain。點雪糕紅豆冰的人賺最多，有9.5元。其餘每人也有2.5元Utility Gain，精髓是這比他們點雪糕紅豆冰的2元心理差價竟然「著數」更多，而Total Utility Gain更高達17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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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此可見，要有最完美而又雙贏的結局，其實只是各取所好這麼簡單，卻不是計較自己會否較其他人「蝕底」或者「賺少左」。講真的，做唯一一個點凍檸茶的人，老實的很「蝕底」，付多了只為成全他人，所以人人都點雪糕紅豆冰是唯一能夠保障自己的方法。結果便是每人的Utility Gain只得兩蚊雞，而Total Utility Gain亦是最少。

當然我們可以強行限制選擇，不過這會對有先天檸檬敏感的阿甲不公平。所以，我才欣賞那個經常堅持飲凍檸茶的人，原因可能是他對凍檸茶的Utility Value極高，又或者是他委實很「戇居」不怕「蝕底」，但這卻有機會能影響其他兩人的決定，增加了Best outcome出現的可能性。而我更相信，凍檸茶這類人除了在茶餐廳內能帶來好影響之外，他們在各類社會問題中，將能發揮更大的正能量。

我憤怒荷馬打滾金融巿場，每個零頭都必須計到足，對讀者May的論點怎會不理解，對自己有利的事嘛，何樂而不為？但這種態度同時衍生出嚴重的問題，例如濫用福利、建立地產霸權、造成了擾民社運等，全都因一己私慾而大大增加了社會成本。我認同每人都有權保障甚至Maximize自己的Utility Gain，繼而賺到盡，但我亦不甘心我們的社會原來就是這個樣子，更不想消極接受。我再憤怒有時也很「戇居」，所以才由衷欣賞幫忙扭轉自私風氣、「戇居」地次次都飲凍檸茶的人。